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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學姐打了一通電話給大寶學長，告訴他麗莎副編的事。畢竟從一開始玩票性質的調查逐漸牽扯到許多人，包含了阿灰學長和阿花學姐。她不知道接受記者的幫助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一旦所有東西水落石出登上雜誌後，太多人的生活會因一起二十年前早就被遺忘的事件影響──所以最後她決定和所有人討論。

在一群人見面之前，大寶學長先打了一通電話詢問阿灰學長的想法。

「我不在意，只要能查出真相就好了。」阿灰學長在電話另一端的嗓音聽起來很平靜，大寶學長也就不再說些什麼。

大寶學長看著魚貫進入餐廳的學弟妹們，發現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憔悴，也許是因為期中考，但他也擔心他們其實已經對過於深入的調查感到厭倦。

當大寶學長沉浸在思緒裡時，安學姐已經把遇到麗莎副編的始末告訴他們，並把名片放在桌上。

「安學姐妳認為呢？」由希在安學姐說完後，立刻問道。

安學姐稍微沉默了一會，隨即想起大寶學長告訴她關於阿灰學長的想法後說：「我是贊成的。畢竟對方是記者，自然會有一套辦法調查。」安學姐注意到真琦欲言又止的模樣，對她微微一笑後說：「阿灰不在意記者介入，但只要我們把需要調查的事──比如肯德基教授，告訴那個記者，也不需要對她透漏太多細節，我想阿灰和沛華會沒事的。」

「我贊成！」納太立刻搶在由希開口前說話，並對安學姐露出諂媚的笑容。

「我也贊成記者調查，她應該會有辦法找到我們不容易找到的證據。」由希點點頭道。

聽到阿灰學長的想法後，加上安學姐的說法，真琦知道安學姐會處理好和那位記者的事，也能保護身為關係人的阿灰學長和阿花學姐，所以她也放心的附和：「我也贊成。」

大寶學長始終皺著眉，他臉色有些陰沉的開口：「我沒辦法完全相信這個記者和這家出版社。」

安學姐像是早就料到大寶學長的反應，她說：「不如我們先去調查這家出版社出過的雜誌和這位編輯，再來決定是否讓她幫忙？」

大寶學長給了安學姐一個有些疲倦但感激的眼神後，他便率先起身準備和納太去二手書店和圖書館找以前的雜誌；而由希和真琦則尋著名片上的地址找到那家出版社。

安學姐獨自來到阿花學姐家，她曾在高中時期來過阿花學姐家數次。

當時阿花學姐是高二時才轉進他們學校的轉學生，身為班長的安學姐自然被指派帶阿花學姐熟悉環境，加上座位就在隔壁，兩人不久後便成為朋友。

高中時期的阿花學姐不像現在這麼開朗，剛轉進學校的她時常一副小白兔誤闖森林的緊張模樣，讓安學姐總是不自覺想幫助她。兩人熟識後，安學姐漸漸知道了關於阿花學姐的許多事，她的父母離異後和父親住在一起，偶爾會和母親見面，或和母親住個幾天。阿花學姐和母親的感情很好，每當從她的母親那裡回來後，安學姐明顯感受到阿花學姐的好心情。

她也在一次因緣際會之下，得知阿花學姐曾休學在國外待了兩年，一直到前陣子才回來繼續完成高中學業，但阿花學姐沒有對她透漏休學的原因。

兩人上了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系後，她注意到阿花學姐明顯快樂、開朗許多，而她也為此感到開心。

她記得那天在第三資料室裡看到的那本學生名冊上的地址時，她知道阿花學姐主動提出調查這起二十年前的事件絕對不是巧合。一直到最近阿花學姐有些怪異的行徑，讓她不得不告訴大寶學長和阿灰學長關於阿花學姐和段佩雯的關係。

安學姐沒有見過阿花學姐的任何家人，除了張管家。她知道阿花學姐的父親經營一間公司，爺爺則是政治人物，但阿花學姐總是含糊的帶過爺爺的名字。

安學姐站在來過數次的豪宅門口，毫無猶豫的按下對講機。熟悉的旋律從機器裡傳出，隨即是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您好，請問哪位？」

「張管家你好，我是安以繪，我找沛華。」

「安小姐，好久不見。不過現在小姐無法與任何人會面。」張管家帶著恭敬但冷漠疏遠的口吻寒暄道。

聰明的安學姐輕易的聽出張管家下的逐客令，但她並沒有打算就此離開，「沛華好幾天沒來學校，我必須『親自』把筆記交給她。」

「不好意思，小姐真的無法和人見面。不如讓我轉交吧。」

「有些重點必須要用說的才會比較清楚。」安學姐的口氣很溫和，但態度非常強硬。

「安小姐，小姐不願意和任何人會面，我必須尊重小姐的想法。」張管家刻意使用安學姐強調過的「必須」兩字。

不過最後張管家敵不過安學姐，他默默替她開了門。

進入後，她看見站在門口迎接她的張管家難看的表情下掛著勉強的笑容。安學姐禮貌性的向他道謝後，便逕自往二樓走去。

這幢宅邸沒什麼變，還是一樣的奢華。安學姐走到位在二樓樓梯口左手邊的房間，輕輕的敲了敲門。

「走開！我說過不要吵我！」阿花學姐微弱的嗓音隔著門板傳出來；安學姐直接把門把轉開，輕聲道：「是我。」

整個房間的窗簾都是拉上的，裡頭非常昏暗。安學姐花一點時間讓雙眼適應黑暗後，注意到阿花學姐縮在床角，她抬起埋在雙膝間的頭，皺著眉瞪著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安學姐順手帶上門，走到窗邊將窗簾打開，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們不自覺瞇起眼。安學姐無視阿花學姐的怒視，她帶著一抹淺笑將書桌前的椅子拉開坐下。

「妳來幹麻？阿灰那傢伙沒告訴妳？」阿花學姐打破沉默，口氣不好的問道。

「有聽說。」安學姊仍帶著微笑，她注意到平時擺在書桌上的合照，那張是他們四個去年去墾丁玩的照片，但是阿灰學長的臉已經被奇異筆塗的亂七八糟。

「妳到底想幹麻？」阿花學姐按捺不住不悅的情緒，煩躁的問道。

「妳向我們提起這件事，應該不是因為妳和妳姑姑深厚的感情吧？」安學姐收起笑容，口吻有些諷刺但聲調仍很柔順的問。

段佩雯過世時，阿花學姐還沒出生，所以不可能是以替姑姑找到兇手的心態調查此事。

阿花學姐把自己關在房裡好幾天，她早就猜到遲早安學姐會來向她詢問調查這起事件背後的原因。雖然她的父親已經告誡過她不要插手，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找到真相。

「安......我這樣錯了嗎？」阿花學姐悶悶的問道。

「妳是指......」

阿花學姐抬起頭，深深的看進安學姐的雙眼後隨即將眼神避開；她抓起一旁的抱枕，用一種不帶感情的平淡口吻道：「這起事件是我爸媽離婚的主要原因。」

「上了國中後，我發現爸媽吵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內容幾乎都是關於我媽希望可以搬出這裡，離開爺爺。但爸不肯，他說他們已經失去姑姑，不能連他都離開這個家。」阿花學姐盯著自己縮起來的腳趾頭，繼續說：「妳應該知道我爺爺是誰了，他是個很強勢嚴厲的人。我媽不希望我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堅持要帶我離開。但是我爸不願意，他說家人就應該待在一起，彼此關心，那時候我媽很心寒的對他說：『如果你不從你姐姐的陰影走出來，你永遠不會快樂。』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他們吵架。不久後，我媽就離開這個家了，但當時的撫養權歸我爸，所以我得留在這裡。」

安學姐不發一語，靜靜的聽著阿花學姐敘述著這段過去。

「雖然那時候只聽見了一點他們吵架的內容，但我對於姑姑過世的事完全沒有概念。他們在家從來沒有提過，所以我也沒有追問。」阿花學姐停頓了一會，才又繼續道：「我在國三的時候因為一點事和我爸吵了一架，跑去找我媽。剛好我媽因為工作的關係被派到德國，國中畢業後就和我媽一起去了德國兩年。當時，才從我媽那裡聽到這件事。」

阿花學姐像是被觸動了什麼開關，雖然她鉅細靡遺的將事情全盤托出，但她的模樣看起來完全回到當時的情況裡，就連一旁的安學姐都好像不存在似的。

「所以，你們離婚是因為姑姑被殺？」阿花學姐有些震驚的重複母親方才的話語。

逐漸入冬的慕尼黑很寒冷，窗外總是灰濛濛的讓人提不起勁。她們母女倆坐在暖呼呼的室內，手裡握著裝有熱茶的馬克杯，因為室內外溫差過大，讓窗戶抹上一層霧氣。

「聽說當時妳爺爺因為大姐被殺，整個人像著了魔似的拼命想找出兇手，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警方最後以自殺結案，但妳爸爸說某一天開始爺爺就不再關心這件事了。事情過後妳爺爺完全忽略家裡的人，他的野心比以往更大，但妳爸爸因為失去了姐姐，他覺得家人更應該要互相關心，但妳爺爺卻拒絕敞開心房。可能因為妳奶奶很早就過世了，再加上女兒也過世……」阿花學姐的母親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會，阿花學姐默默的拿過母親手上的馬克杯，到廚房裡再加點熱水。

「對於頓時不關心大姐死因的爺爺，妳爸爸很心寒。一直到我們認識、交往甚至結婚，他都沒有放棄尋找大姐被殺的真相。」

「即使姑姑很可能是自殺？」阿花學姐重新加了熱水的馬克杯遞給母親，有些困惑的問道。

「妳爸爸認為有太多疑點沒有釐清，警方會這麼草率的結案很可能和突然漠不關心的爺爺有關。」

「但我不懂，找到又如何呢？難道要報仇嗎？」阿花學姐用一條酒紅色的羊毛毯蓋住卷縮在沙發上的雙腿。

阿花學姐的母親雙手緊握著馬克杯，思索著該告訴女兒多少。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後，阿花學姐的母親再度開口：「妳爸爸後來發現大姐當時大學的交往對象是系上的教授。」

「然後呢？」阿花學姐有些急切的問道。

「大姐和那位教授已經交往了兩年，但對方教授已婚……妳爸爸後來才查到大姐是被對方的老婆買殺手殺掉的。」阿花學姐的母親輕啜了一口熱茶，再度開口道：「但之後他也發現，對方教授和老婆都已經死了。死亡的時間點很接近，他認為絕對不是偶然。」

「他無意間發現那位教授是爺爺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方法處理掉的。」

阿花學姐驚訝的看著母親，她想到自己和那個爺爺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長達十餘年而感到有些害怕；她也立刻理解母親當時想盡辦法要把自己帶離那個家背後的原因。

因為二十年前的事讓那個家背負著沉重的祕密。

「媽，我不要回去那裡！」阿花學姐哀求道。

阿花學姐的母親垂下眼，帶著無奈的口吻柔聲道：「妳還未成年，監護權在妳爸那裡，他一定不會答應的。」

「那我們就在德國生活啊？只要不回去他也沒辦法啊！」

「沛華，當初和妳爸談好就是我外派的這兩年，我不想因為擅自把妳留下而永遠失去見到妳的機會。」阿花學姐的母親放下手中的馬克杯，坐到阿花學姐身旁輕輕的摟住她。

聽見母親的拒絕，僅僅國中畢業的她無法理解母親的用意；她忍不住在母親懷裡掉下眼淚。

「所以我媽離開是因為爸想要找到爺爺試著掩蓋的真相。」阿花學姐淡淡的將始末告訴安學姐。

「從德國回來後，我重新考試進了高中。然後一直到快高三我才忍不住向我爸坦承我成年後想搬去和母親住的事。」阿花學姐不自覺的玩著抱枕脫落的線頭，「但我爸不准，幾個月後我向他要求參與調查這件事……我想，我是希望爸媽可以和好的，和媽在德國的那兩年，再加上偶爾會去她那裡住，我發現其實她還愛著爸。」

「我覺得只要真相水落石出，爸媽就能複合……」

「很蠢對吧。」阿花學姐紅著眼眶，有些哽咽的說。

安學姐坐到阿花學姐身旁，雙手輕輕蓋在阿花學姐有些顫抖的手上柔聲道：「這幾年真是辛苦妳了。」

阿花學姐迎上安學姐堅定溫柔的眼神，偽裝許久的堅強瞬間瓦解，她忍不住痛哭失聲。

＃

出版社的樓下有個小吃攤，真琦和由希挑了一個面對大樓門口的位置。因為對那棟大樓不夠熟悉，她們不敢冒然按對講機。

在兩人吃了一碗魯肉飯、一碗餛飩麵、一盤燙青菜和追加的滷味拼盤後，完全沒有人出入那棟大樓。即使是平日，以這棟大樓的高度，出入的人實在少的不尋常。

由希忍不住問起轉著電視的老闆娘關於這棟大樓的事。

「這棟大樓喔？不要看它這麼高，裡面沒住什麼人。聽說搬進裡面的公司都差點破產，很多人都慢慢搬走了。妹妹妳看門口牆上那個紅線，那是驅凶避邪用的！要不是師父跟我們老交情，以這裡的風水怎麼可能不破產。我告訴妳，選房子要注意……」老闆娘滔滔不絕講著關於這棟大樓的風水問題。

直到她們終於等到大樓的門被打開，有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提著公事包走出來，由希才匆匆的向老闆娘道謝，趁著厚重的鐵門尚未關上前和真琦兩人溜了進去。

大樓裡面有股陰冷的潮溼味，她們看著電梯旁的樓層列表得知那間出版社位在四樓──「那間出版社可能真的快倒了，不然怎麼會租四樓……」由希淡淡的發表評論。

她們出了電梯後，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到貼著一張A4紙潦草寫著「Y出版社」的門。

在她們來不及做什麼之前，方才從門口離去的男子從電梯裡走出來。邊走邊翻找著公事包裡的鑰匙，接著他一臉納悶的看著杵在門口的兩人，開口問道：「妳們有什麼事嗎？」

真琦和由希互看了一眼，在真琦的腦袋還來不及找到一個合適的說法時，由希搶先開了口：「我們是來應徵的。」

聽到由希溜出口的話語，真琦忍不住皺起眉，她摸不清由希跳躍性思考的模式，所幸決定不開口讓由希處理。

「跟我進來吧。」男子將厚重的鐵門打開後，示意兩人進來。

真琦輕拍了一下由希的肩，用眼神詢問由希內心的打算，但她只對真琦微微一笑，就跟進去了。

走在前方的男人有些困惑的喃喃自語道：「我怎麼不記得有在找人……難道是麗莎那傢伙？」

兩人跟在他身後，一邊打量著小小的辦公室；整個狹小的空間塞了三張辦公桌、一個大型鐵書櫃和堆疊在地上賣不出去的雜誌。

「妳們在哪裡看到在徵人？」男人放下公事包，逕自走到其中一張辦公桌旁拉開抽屜翻找著什麼。

「呃，網路上看到的。」由希的謊話彆腳到讓真琦忍不住感到不安。

男人從抽屜拿出幾張資料放進公事包後，帶著平淡的口吻問：「有帶履歷嗎？」

「我忘了……」笨蛋由希說了這句話後，三人陷入了沉默。

那名男子坐到椅子上，原本睡眼惺忪的他，眼神變得有些銳利：「妳們想要做什麼？」

自從雜誌的走向改變後，三不五時有一些麻煩人因為偽造的報導跑來向他們要遮羞費和精神賠償費用。雖然為了出版社的生存得做出如此改變，但身為編輯的男人非常厭惡現在一手創立的出版社。

面對男人咄咄逼人的眼神，由希內心躊躇著，而真琦決定被識破時就要說出實話：「我們是為了二十年前那件事來的。」

「二十年前的事？」男人深鎖的眉頭放鬆了一些。

真琦抓緊時機，立刻補充：「一個叫做麗莎的人跑來找我們，說希望可以幫助我們調查，同時也能提供資料給她。」

由希在一旁熱切的點頭附和。

「麗莎的確是我們的編輯。妳們就是她提到的大學生？」

「她來找過我們學姐。但我們不信任她和你們出版社，所以先私下調查再做決定。」由希毫無保留的全盤托出。

面對將底牌全都丟出的由希，真琦不禁感到有些緊張。

男人放鬆的靠在椅背上，並示意兩人坐下。她們戰戰兢兢勉強從旁邊兩張辦公桌旁拉出兩張椅子坐下。

「妳們也看的出我們出版社營運狀況並不好，沒辦法提供飲料。」男人的口吻裡帶有一絲歉意。

「敝姓藍，是這家出版社的總編。麗莎是在我創立這間出版社的前幾年加入的，因為勤於跑現場而使我們雜誌有穩定的銷量。但做雜誌不像以前，光報導事實不會有銷量的，現在每位記者、編輯都身兼作家，能將故事捏造的越精采，讀者越愛看，銷售量自然會好。」

藍總編平淡的說出現實的無奈，接著道：「當麗莎無意間聽到妳們對話時，她認為很有報導價值。我們都已經受夠捏造故事了，而且她也知道這期的雜誌如果銷量不好，我們就不得不把出版社收掉了。」

「但雜誌長久以來的負面觀感，大家不會相信吧？」真琦問道。

藍總編露出一抹疲倦的微笑，是她們進門以來唯一看到的笑容，「雖然只要一點點皮毛就可以捏造出一篇完整的文章，但我們都希望能回到當時做雜誌的初衷來好好做最後一期的內容。再加上那名立委打算在這次的任期後退休，勢必選舉時會傾盡全力。雜誌出版時間正值選舉宣傳期，話題性絕對夠的。但如果我們惡意抹黑的話，以對方的權力，我們絕對不會有好下場。不過還是希望可以盡力查出事情的真相，而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由我們來承擔。」

聽完藍總編的說詞，由希的正義感完全燃起，就連真琦都不禁有些動容。

「我們會回去和其他人討論，但我們是贊成幫助你們的。」由希對藍總編露出大大的微笑。

「那就麻煩妳們了。」藍總編站起身分別和兩人握手後，並送兩人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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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忙起來修文就先暫緩了，再加上重新思考阿花學姐的定位，及和安學姐的友人關係。
這章修文修了不少，也增加了許多當初簡單帶過的內容。
我注意到之前太著重在故事的發展，而忽略了人口密度極高的主角群彼此間的互動。
雖然自己說不太好意思，但我很滿意這章阿花學姐和安學姐的好友關係！

謝謝閱讀＆不離不棄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