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點,他們盯上你了。」女孩斜靠在書架旁冷淡道。
「我知道,妳別多管閒事。」頭髮花白的男人不悅道,「到時候先被發現的人是妳。」
「你大可放心,他們笨到不會注意到我的。」女孩的語氣裡帶著滿滿不屑和輕視,她接著說:「倒是你,別做蠢事讓我們被發現。」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試著壓下憤怒,和小女孩起口角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他拿起一旁的書本開始閱讀,不再搭理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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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的學校有很多來打球、散步和溜狗的附近居民。大寶學長一行人回到學校;他們聽說肯德基教授連星期日都會在學校,可能是因為他單身的緣故。
他們停在肯德基教授的辦公室前,阿灰學長自告奮勇的敲敲門卻遲遲無人回應。
「不在嗎?」大寶學長壓低聲音問道。他閉上眼並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試圖把全身上下的力氣都集中在聽力上;他舉起手再度用力的敲了敲門,他清楚的聽見門的另一端發出細碎的聲音,突然打開的門讓貼在門上重心不穩的大寶學長倒在肯德基教授身上。
「你們在做什麼?」肯德基教授口氣不太好地問,並把大寶學長推起來。
「我們有問題想要請教教授。」安學姐迅速地接道。
只見肯德基教授的眉頭稍微皺了起來,一語不發示意他們進辦公室。
一群人對於肯德基教授的行為感到困惑,通常連問和課業相關的問題都得在教室問,如果跑到辦公室的話只會被肯德基教授趕走。他們沒有人敢出聲,默默的魚貫進入辦公室。
辦公室還算大,但兩個大書架和兩張單人沙發就佔掉一半的空間。四人以不太自然的方式站在書架之間。
「什麼問題?」肯德基教授坐在黑色的皮革旋轉椅上,眼神銳利的來回打量他們。
在這種眼神的壓力之下,安學姐稍微緊握了雙手,鼓起勇氣開口問道:「教授,我們想請問您知不知道關於二十年前發生在學校的……意外。」
肯德基教授的表情沒什麼變,就連聽到這個問句眉毛也沒有動一下;他們很迅速就猜到肯德基教授在被納太他們一群人詢問後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發現肯德基教授不發一語,大寶學長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說:「我們想說教授您是學校的元老,不僅學識淵博,更有豐富的經驗,或許能為我們解惑。」
大寶學長一邊說一邊把背包裡的老字號芋頭酥拿出來道:「聽說教授喜歡糕餅,我們特地去排了那間知名的百年老店,為了感謝教授平時的照顧和指導。如果教授不介意的話,請收下我們小小的心意。」
其他三人驚訝的看著有備而來的大寶學長,若不是在辦公室裡,他們絕對會鼓掌叫好。
肯德基教授心知肚明眼前的學生們心懷不軌,但面對學生的奉承還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肯德基教授臉上有了變化,他們注意到肯德基教授的眉毛微微上揚;大寶學長對其他三人露出勝利的微笑,耐心等待肯德基教授慢慢卸下心防。
「哈──啾!」阿花學姐的噴嚏聲打破了靜默。
一直在和內心掙扎的肯德基教授像突然恢復了理智,他接過芋頭酥並把四人趕出辦公室,關上門之前還大吼:「我不知道任何事!再讓我聽到你們提起這件事,期末就準備被當掉!」
門碰的一聲用力被關上後,嚇的四人傻在原地。
「原本以為就算被趕出來,至少芋頭酥還能自己吃。」大寶學長帶著哭喪的表情說,他的一番話也讓其他人笑了出來。
「他的轉變也太大了吧。」阿花學姐忿忿地說道。
「最後會大吼應該是為了掩飾因為大寶的話而差點放下警戒心吧。」安學姐若有所思地猜測。
「看樣子短時間是沒辦法攻下肯德基的……加上今天的事,他只會對我們更加防備而已。」大寶學長悶悶不樂地說,「我們只能先換條線索查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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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學校後,阿灰學長私底下打了一通電話把真琦約出來。住在學校宿舍的真琦在十分鐘後就到了學校附近的一間咖啡廳。她踏進咖啡廳後,四處尋找熟悉的身影,接著她看到位在角落位置的阿灰學長向她揮揮手。真琦拉開阿灰學長對面的椅子,有些緊張的打招呼。
阿灰學長從來沒有單獨把真琦約出來過,緊張的她低著頭假裝認真的看著飲料單;但真琦怎麼樣都無法忽視坐在狹小雙人座位對面的阿灰學長靠自己多麼近。
「決定要喝什麼了嗎?」阿灰學長帶著如往常般的溫和嗓音問道。
「啊?嗯,決定好了……」面對阿灰學長的問句,真琦抬起頭迎上阿灰學長帶著溫柔笑意的雙眼,她緊張的回應。
他們分別點了一杯飲料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真琦鼓起勇氣開口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其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是……」阿灰學長從背包裡拿出一本很厚的資料夾,「我想請妳保管這個。」
「這是什麼?」真琦困惑的接過厚重的資料夾。
「這是一直以來收集的資料,如果發生什麼事,至少東西還在。」
「如果發生什麼事?」真琦納悶的複誦。雖然阿灰學長仍是平穩溫和的語調,但真琦聽出阿灰學長話裡的嚴肅。
阿灰學長深深的看進真琦的雙眸裡,這個舉動讓真琦的臉頰微微泛紅,但真琦感覺的出來阿灰學長只是在思考自己值不值得信任罷了。
「我懷疑不只肯德基知道內幕,感覺有人在監視我們……」阿灰學長收回意味深長的眼神,輕描淡寫地說。
「其他學長姐知道嗎?」
「我還沒有告訴他們,畢竟這還在我的推測階段。」
真琦點點頭表示了解,但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不過……學長為什麼要把資料給我呢?」
她在內心暗暗的詢問自己可不可以擅自解讀阿灰學長只告訴她一人,是因為在一群人當中,自己比較受學長信任嗎?
「納太和其他人太熟了。由希和阿燦又……不太好接近。」阿灰學長露出有些困窘的笑容。雖然自己是在學長的刪去法後留下的人選,但能看見學長不同以往的表情她也感到心滿意足。
正當有這種想法冒出來後,真琦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有多麼不妥。每次只要單獨和阿灰學長相處,她總是心慌意亂,無法以平常心面對再平常也不過的對話;也常胡亂猜測阿灰學長簡單平常的小舉動背後的意義。真琦每一次都試著用理智壓過腦內亂七八糟的東西,但都徒勞無功。
真琦強迫自己重新振作,試著整理混亂的思緒並避開阿灰學長的眼神,她低著頭攪拌著方才送上來的飲料說:「前幾天我們去了黃教授的舊家。」
「發現了什麼嗎?」阿灰學長有些好奇的觀察眼前女孩怪異的舉動,但還是平淡地問道。
真琦點點頭說:「我們遇到一個女生,她是黃教授和系花生下來的女兒,由黃教授的老婆撫養到一歲後就被送走了。但她似乎不想要多談,不過她把黃教授的老婆留給她的信和資料交給我們。」
有了新資訊的阿灰學長顯得有些雀躍,今天被肯德基教授狠狠的拒絕於門外的沮喪一掃而空。
「你有資料嗎?」
「東西在阿燦家。」真琦搖搖頭道,「資料裡面有黃教授的老婆找了徵信社查黃教授和系花的關係,裡面有很多照片。黃教授的老婆留了一封信,信裡面有提到她買了殺手把系花殺掉。」
聽到這些內容後的阿灰學長沉默不語,真琦稍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認真剖析方才得到資訊的阿灰學長。
在阿灰學長再度開口之前,真琦忍不住說:「但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和黃教授夫婦脫離關係的她會出現在黃教授的舊家。」
「黃教授的舊家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當時她來應門我們也嚇了一跳。但她也沒有特別說什麼,所以我們也無法確認她是不是真的……」想起當時的情況,真琦把佔據內心的困惑一股腦的丟出來。
「她還住在那裏嗎?」阿灰學長聽了真琦的一番話回問道。
「我不知道,但她要我們拿了那些資料後就不要再跟她見面了。」真琦微微嘆了一口氣道。
「我再問問大寶明天下課後要不要約出來討論,我也想看一下那份資料。」
真琦點點頭,然後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對了學長,關於你覺得我們被監視的事……」
「嗯,怎麼了嗎?」阿灰學長的眼神突然有些銳利。
「你……有注意過誰嗎?」但低著頭的真琦並沒有發現,她試探性的小聲問道。
阿灰學長垂下眼簾,默默的喝了一口熱咖啡。
面對阿灰學長的沉默,真琦緊張地澄清:「我只是好奇,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妳沒有別的意思,不用這麼緊張。」阿灰學長抬起頭看著慌亂的真琦,他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而真琦看見那抹對自己綻放的笑容時,她徹底楞住了;那抹笑容再度喚起真琦內心的悸動,和慢慢喜歡上學長的那份心情。但阿灰學長總是溫和待人,對這方面不太擅長的真琦總是因此感到焦慮和不解。
「所以呢,妳注意到誰了?」阿灰學長刻意忽略真琦慌亂的神情,輕聲問道。
「這、這只是我無意間發現的……」真琦緊張地事先聲明,加上她光懷疑周遭的人就足以讓她充滿罪惡感。
「沒關係,妳繼續說。」阿灰學長柔聲地引導。以他平時的觀察,真琦是個喜好和平且擅於和人打交道的女孩,雖然他注意到真琦只有和自己說話時總是一臉慌張。
真琦再度垂下眼簾低聲問道:「是不是阿花學姐?」
「妳發現什麼了嗎?」阿灰學長聽見朋友的名字被提起後,語氣裡並沒有責備。
阿灰學長一貫的平穩嗓音讓真琦稍微減輕那種出賣學姐的罪惡感。她抬起頭看著阿灰學長,心裡掙扎著對阿灰學長坦白自己的猜測,同時也代表自己在懷疑學姐,但學姐是他們的朋友……說出來她擔心阿灰學長會因此討厭她──啊!都在這個節骨眼上了她還在擔心阿灰學長對自己的觀感……雖然是調查以前的事,但面對被監視這種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看著真琦臉上的表情變化,阿灰學長沒來由的覺得眼前的學妹很有趣。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聚餐看到真琦時,他就注意到她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沒什麼參與談話且臉色有些蒼白。他本身不是個喜歡吵鬧環境的人,遇到同樣安靜的夥伴讓他忍不住和她攀談。不過他不太清楚當時是什麼佔據了他的腦袋,在發現女孩不舒服的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堅持送她回宿舍。
真琦避開了阿灰學長的眼神,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說:「前幾天下午的時候,由希打給我說她好像把筆記本忘在教室,希望我可以回教室幫她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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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筆記本真的很重要!真琦拜託拜託拜託!」由希在電話的另一端焦急地哀求道。
「嗯,我回去看看。妳別擔心,我會幫妳找找看的。」真琦安撫著緊張的由希,她可以想像如果由希在身邊一定是哭喪著臉且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
真琦掛上了電話後便拿了隨身物品,簡短的和室友交代自己的去處後,就從宿舍漫步到他們上課的教學大樓。
那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因為她沒有晚上的課,很少有機會在這個時間回到教室。
她一把教室門推開並開燈後,立刻就在他們常坐的位置上發現由希的橘色筆記本。她稍微翻了一下確認是由希的所有物後,便關上燈離開教室。
她一邊走下樓梯一邊把手機拿出來準備打給由希;當她準備轉下下一層的階梯時,她看見阿花學姐帶著嚴肅的神情邊講著手機邊往自己所在的樓梯口走來。
真琦當下做了和阿燦不久前一樣的決定,她迅速往上走了幾階,同時努力放輕自己的腳步。她躲的位置離阿花學姐很遠,但安靜的大樓加上樓梯間的回音,她清楚的聽見阿花學姐電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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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心聽見她說:『他們已經找上陳教授,查你身上是遲早的事。我會盡力阻撓他們,但我不能保證你們能躲多久。』我從來沒有聽過阿花學姐那樣說話,很嚴肅也很冷漠……」真琦低著頭看著玻璃杯上緩緩滑下的水珠,輕聲的把不久前遇到的事全盤托出。
真琦說完後兩人陷入沉默,咖啡廳人們聊天的吵雜聲和爵士音樂的音量彷彿突然被調大,充斥在安靜的兩人間。真琦不自在的把剩下的奶茶喝完,偷偷看了一眼阿灰學長此時的表情。
阿灰學長像是感受到真琦的視線,他淡淡地說:「嗯,我也注意到她了。但證據還不夠,我不敢向其他人提起。」
「學長發現了什麼嗎?」真琦好奇地回問。
阿灰學長猶豫著是否把他觀察到的說出來,但當他看到真琦的表情,他感覺到內心有股莫名的力量驅使他告訴她:「我也是一直到最近才發現的,而且回想起以前發生的事,讓我更加懷疑她……」
阿灰學長的聲音裡沒有什麼起伏,仍是平平穩穩的語調。他不自覺的開始玩弄桌上的紙巾,一邊說道:「第一次起疑心是我發現我爸的記事本那天。」
真琦點點頭表示她也有注意到當時阿花學姐的不對勁。
「妳應該對阿花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從認識到她現在我還沒有看過她不講話超過五分鐘,就連上課她也會忍不住跟我們開玩笑。」
「不管遇到什麼事,她說出口的話很少會先經過大腦,也因為如此讓我們困擾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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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第幾次阿花講話不經大腦讓我們得去收爛攤子。」大寶學長有些不悅地抱怨道。
他們原本是要去向老師請求放寬廢社的條件,但因為老師強硬的態度導致阿花學姐衝出口的氣話讓他們面臨即將被廢社且毫無轉圜餘地的窘境。
一開始是大寶學長和阿花學姐創立這個社團的;大寶學長是個熱愛偵探推理小說、電影、電視劇和遊戲的人。阿花學姐平時就有蒐集報紙上許多不合裡事件剪報的習慣,當大寶學長發現後,立刻就激起他解謎的慾望。
但事情牽涉到很多調查,阿花學姐和大寶學長就創立了歷史研究社。他們迅速寫出創立社團的企劃書,並半推半就把阿灰學長、安學姐和幾個比較熟的同學拖進社團裡湊人數。
社團申請過了之後,他們閒暇時就埋首於以前的刑事案件,雖然沒辦法真的找到真相,但他們只是要推理出一個合理的結果。
這個暑假期間,阿花學姐把這起事件拿出來和他們討論。疑點重重的事件也激起了他們幾人找尋真相的慾望,不過除了阿花學姐、大寶學長、阿灰學長和安學姐以外,社團的其多人都對這種沒有答案的推理感到無趣,紛紛退社且加入其他社團。但少數幾人私底下向大寶學長透漏他們是因為受不了阿花學姐跋扈的個性才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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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是這樣個性的人,什麼事情她都一定要佔上風。」阿灰學長輕推了一下鼻樑上的黑框眼鏡。
「你還要飲料嗎?」
「呃,好啊。」面對突如其來的問句,真琦愣了一下才回應。
阿灰學長帶著笑容稍微舉起手引起服務生的注意,他替他們兩人加點了飲料後,便把目光放在正望向漆黑窗外的真琦。
這應該是第一次她和阿灰學長相處這麼長的時間。逐漸入冬的天色總是黑的特別快,但她很喜歡從咖啡廳玻璃看出去的點點燈光,也很喜歡偷看倒影裡面對面坐著的他們。她不禁猜想從其他人的眼裡,他們看起來像不像情侶。突然意識到有這種念頭的真琦忍不住害羞的避開窗邊的倒影,但一轉過頭卻是帶著好奇看著自己的阿灰學長。
「呃……」真琦此時像極了小孩子做錯事被抓到的模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如此令人害臊的妄想力存在,她暗自下決心要和由希請教一番。
阿灰學長笑了笑對此並沒有表示什麼,「所以妳大概知道阿花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了吧。」
真琦點點頭,雖然和阿花學姐只有短暫的機會相處,對她來說阿花學姐是個活潑開朗的人,她還沒有機會接觸到阿花學姐稍微霸道的那一面。
「所以那時候我們在討論我爸記事本和那份匿名資料的疑點時,她太過沉默。我不清楚其他人有沒有注意到,但她那時候的樣子很不尋常。」阿灰學長輕聲道,「不過當時並沒有想太多。直到上個禮拜,我們在我家一起做一份報告時,我不小心發現她打算拿走我爸的記事本。」
「什麼?」真琦驚呼道。
「當下我以玩笑的方式帶過,但自從那一次後我開始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在服務生送上飲料後,阿灰學長稍微停下道過謝後才又繼續道:「昨天大寶告訴我,他把筆電借給阿花後,那份匿名資料被刪掉了。他沒想太多,重新登入信箱想要下載那份資料,但email也已經被刪掉了。」
真琦難以置信的看著阿灰學長,她的腦袋還無法消化如此驚人的消息。
「大寶沒有備份,所以那份資料只剩下之前的影印本。」阿灰學長輕描淡寫地說。
這也表示他們僅有的那份匿名資料都在一開始阿灰學長交給真琦保管的那本厚重資料夾裡。
真琦立刻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小心的啜飲著熱巧克力不語。
「但這些還不足以當成證據,不過至少可以知道阿花背地裡可能在做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阿灰學長看起來有些失望的說。
「學長現在打算怎麼辦呢?」真琦輕聲問道。
「阿花的事我還不清楚怎麼做。不過那個事件慢慢牽扯到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繼續調查下去有沒有危險。」阿灰學長淡淡的說出他的擔心。
真琦稍微猶豫了一下才說出內心的想法:「我覺得……都查到這步了……而且也牽涉到學長的爸爸,我想要繼續查出真相。」
阿灰學長看著說出這番話的真琦,一股溫暖的感覺油然而生。此時他也對眼前的女孩起了異樣的情感,不過他還不了解這種不同於以往的感覺是什麼。
儘管真相完全還被埋在黑暗中,他打算告訴他們不要再研究這件事了,他不希望他們因此受傷。但他打算一個人繼續查下去,直到父親的死因水落石出。
阿灰學長帶著溫和的笑容道:「我不希望有人受傷。」
「我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而且學長一個人能做的事也很有限對吧。」真琦笑了笑道。
阿灰學長隨即想起不久前由希在電話裡提到真琦很固執這點,他也放棄試圖說服真琦退出這個念頭。
達到共識的兩人臉上都帶著笑意。真琦默默的喝著熱巧克力,甜膩溫熱的熱巧克力讓她感到溫暖,也沒來由的感到幸福。
「我打算去拜訪系花的舊家。」阿灰學長對真琦說出心中的打算。現在知道系花被殺的原因,但他的母親提到黃教授自殺很不尋常,要解開謎團拜訪系花舊家是必經之路。
「我跟你一起去!」這句話真琦想都沒想就衝出口,說出口的同時她也感到懊惱,她立刻慌亂的補充:「我的意思是、呃……學長一個人去好像不太好。當時拜訪黃教授舊家我們也是一群人一起去……呃,我覺得這樣比較……安全。」
「我沒有打算一個人去。」阿灰學長忍不住輕笑道,「我打算找安和大寶一起去。」
聽到這番話後,真琦露出困窘尷尬的表情,她低著頭緊咬著下嘴唇,痛恨著自己的莽撞。
「不過謝謝妳。」
真琦對阿灰學長露出一抹笑容,即使有百般的不願意,她還是笑著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真琦在阿灰學長的堅持下,讓他陪自己走回宿舍。阿灰學長貼心的替她拿著那本厚重的資料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站在自己身旁的阿灰學長刻意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為此她感到有些失望但又很感激。光走在阿灰學長身邊她就覺得自己緊張到手腳非常僵硬,走起路非常不自然。
「我有個疑問。」阿灰學長突然這麼說道,讓真琦困惑地轉向他。
阿灰學長停下腳步面對真琦,帶著一貫的溫和笑容問:「為什麼妳和我講話的時候總是看起來很緊張呢?」
真琦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重物重重的打了一下,她傻愣愣的看著問出這個問句的阿灰學長;此時佔據她的腦袋的只有拔腿狂奔逃回宿舍這個念頭。真琦感覺全身的血液全都往臉上衝,她暗暗感謝現在是晚上,加上一旁不怎麼明亮的路燈,她低著頭希望不會被阿灰學長發現自己紅透的雙頰。
面對這個問題更加緊張且不自然的真琦,阿灰學長忽然覺得她很可愛,很想繼續說些什麼話來捉弄她。他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女孩子興起這種念頭。
「呃……」真琦無法忽視臉頰的燥熱感,她含糊的回道:「可能因為冬天吧。」
聽見真琦說出的藉口讓阿灰學長很想笑出聲。
他們並肩走著,真琦忍不住偷看阿灰學長的側臉。戴著眼鏡底下的雙眼很深邃,但總是讓人看不出情緒,挺直的鼻樑和臉部剛硬的線條勾勒出屬於男人的氣息,加上嘴角總是帶著那抹溫和的微笑。真琦再度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她忍不住猜測方才阿灰學長那個問句底下的含意,即使明天有一早的課,她知道今晚她絕對會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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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努力加入之前沒有的真琦&阿灰學長的相處過程(也默默爆了字數。
之前沒什麼著墨在他們身上,藉著修文的機會想多描寫他們兩人感情進展的契機&過程。
讓他們兩人的感情穿插在主線裡,主要是不希望支線劇情壓過主線~
也希望通篇不會太過粉紅XDDD
(粉紅什麼的怎麼可以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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